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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人生 1、上帝喜歡努力的人,除了努力找借口的人。 2、天空這樣藍,日光這樣溫暖,在鳥的歌聲中我想到了你。 3、我們都太容易讓一首歌帶自己對號入座,聽見一首歌的時候,好像自己就行走在歌詞里。 4、一個人與其在別人指點下規規矩矩行事,還不如讓他自己去闖闖,出點差錯,反能獲得更多的教益。 5、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知道時光的涵意,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珍惜;這世間并沒有分離與衰老的命運,只有肯愛與不肯去愛的心。 6、我發現一個人在放棄給別人留好印象的負擔之后,原來心里會如此踏實。一個人不必再討人歡喜,就可以像我此刻這樣,停止受累。 7、男人的愛是俯視而生,而女人的愛是仰視而生。如果愛情像座山,那么男人越往上走可以俯視的女人就越多,而女人越往上走可以仰視的男人就越少。 8、你知不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很涼的水,然后用很長的時間,把它一點點化成眼淚。 9、你的工作不能代表你自己,你的銀行帳號不能代表你自己,你開的車不能代表你,皮夾里的東西不能代表你,衣服不能代表你,你只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個。 10、什么是真實的自我?就是你到底是什么樣,而不是別人覺得你是什么樣。 11、現在我終于弄明白了為什么有些人我溝通不了,因為他從頭到尾就是個“心里想著一件事,嘴上說著一件事,然后下手去干第三樣事”的混亂分子。 12、連岳:成熟,就是你不再要求事事遷就你。(人生感悟 www.lz13.cn) 13、每個人都該擁有屬于自己的夢想,千萬別擁有別人的夢想,因為別人的夢想一旦加諸于你身上時就成了期待。 14、你可以一輩子不登山,但心中一定要有座山。它使你總往高處爬,它使你總有奮斗的方向,它使你任何一刻抬起頭,都能看到希望。 15、那么多年,一個人可以佯裝一切,卻無法佯裝幸福。 16、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愛,不是恨,而是熟悉的人,漸漸變得陌生。雖然最好的時光,總是特別短,但曾有過的感動,我們都會記得。 17、在古代,我們不短信,不網聊,不漂洋過海,不被堵在路上。如果我想你,就翻過兩座山走五里路,去牽你的手。 18、不知道還要多久我才能成為家里的支柱,讓爸媽不再那么辛苦。我怕的是,時間不夠。 19、在父母有限的時間里,可不可以不要與他們有限的交流…… 20、李碧華:我最想旅游的地方,是我暗戀者的心。 來源:佳人網分頁:123
微小的轉機 文/日落北北 一只亞馬遜叢林的蝴蝶偶爾煽動翅膀,也許就引發了美國德克薩斯州的龍卷風。 第一個小故事。 我到這家我很喜歡的公司時,職位很低。當時公司有個默認的規矩,任何職位的變動,都建議發生在一年之后,我的第一次變動,發生在入職第九個月。彼時團隊里有人離職,我是團隊里最新成員,論資排輩的話,調崗的機會根本輪不到我。但是我的老板推薦我申請這個機會,所以我有了第一次晉升。 在晉升之前,我做的是人事支持工作,當時人事部經理,經常找我幫他做翻譯,把一些他寫好的溝通文件從英文翻譯成中文。那個時候我剛來外企,英文不好,所以很珍惜這些學習和鍛煉的機會。每次他找我幫忙,我都很高興地答應他,并認真翻譯好。這個經理也是開朗熱情負責任的經理,他不是我翻譯完就照用了,每次都會把我翻譯好的文件打印下來,帶著我再檢查一遍,既確保了文件的準確性,又幫我提高英語,所以雖然翻譯不是我的工作內容,這種合作模式,我們當時都還蠻愉快。 后來有了晉升的機會,這位經理第一時間祝賀我,他發給我的短信,我留了很長時間。他說:之所以你能夠比別人晉升得快,是因為你一直把額外的工作當作學習的機會,希望你一直保持這種習慣。 第二個小故事。 后來我慢慢發展起來,我發現那些能夠讓跨團隊經理對你印象深刻的,往往都是你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小事,而這些小事能決定你的績效考核成績和今后的發展速度。 一次大團隊績效評估討論會上,由直接經理介紹團隊成員和評定分數,其他團隊經理給予反饋。說到一個員工時,一個其他團隊經理講了件很小的事。他一次在公司打印間復印資料,復印機旁邊就是碎紙機,剛好這個員工也來打印間,經理就隨口和這個員工說:這個碎紙機放在這里,一不小心有可能把一些重要文件碎掉。這個員工看了看,說:還真是,那我去和負責打印機的同事說一下吧。后來這名員工就找來了負責的人,把打印間重新布局了。這位經理說:這是很小的事,也不是這名員工的主要工作,但是他看到問題時第一反應就是解決問題,把工作交給這樣的人我會覺得很放心。 第三個小故事。 我當時在做兩個職位的招聘,為了方便區分,就叫做A職位和B職位吧。A職位比B職位高一個級別。A職位招聘面試中,一個內部候選人申請了這個職位。這個候選人,就叫M吧,當時是以短期合同的形式在公司工作。他在面試中溝通和基礎專業能力都不錯,但是明顯和A職位的職位要求有差距,所以面試官小組的一致結論是:如果這個職位可以降一個級別M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是職位不能降,所以我們愿意幫他看看是不是有其他低一個級別的工作機會。 我于是想到了B職位。在和M溝通后,我把M推薦給B職位的招聘經理。B職位的招聘經理看到簡歷說:這個人我認識,但是我不太想要。理由如下:一、B職位開出來比A職位要早,如果M感興趣,應該早就申請了,但是他沒有;二、之前M的經理已經把M推薦給過我,并同時也和M推薦過這個職位,如果M對這個職位感興趣,他應該自己主動來找我,但是他沒有。 我們公司的不成文規定是,如果一個內部員工對開放出來的職位感興趣,他需要自己主動去聯系招聘經理進行咨詢和申請。所以在這個故事里,M都沒有和B職位的經理有過一次面對面的直接交流,就被拒絕了。 第三個小故事是最近發生的事,當B職位的招聘經理給我陳述完理由后,我突然就想起了上兩個故事。 我想當你在一個初級崗位上,大家的工作內容差不多,要求差不多,所以做得好的也一樣好得差不多。(www.lz13.cn)那你怎么能和別人不一樣?唯有你自己對自己的要求和對工作的態度。 就像第一個故事里,我其實是希望自己能夠快一些成長起來,我的老板和人事部的其他經理,就那么快地識別出了我的學習發展意愿,并愿意提供機會;在第二個故事里,我猜那個無意中改變了打印間布局的員工,他當時的第一反應讓不是同一團隊的經理都相信他在工作中會比別人多一些解決問題的積極態度;而在第三個故事里,因為他一次都不曾自己出現在招聘經理面前,到最后當他想出現的時候,還沒出場就失去機會了。 所以,別不相信那些職場細節的力量,如果你對自己有要求,就別在小事上跌倒。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勵志故事:危機就是轉機 再卑微的夢想也會開花 微機會,做大事分頁:123
楊瑩:春天,丁香花開的時候…… 春天,丁香花開的時候…… ——送別詩人王式儉 進入三月,花樹一株一株地接踵開放,連大蒜也長出了長長的綠芽,又一個春天到來了。 昨日,3月16日清晨,7點鐘,迷糊中,我聽見客廳里的電話鈴響,迷糊中感覺夫過去接聽電話,他習慣性地說:“……楊瑩還在睡覺,你留下電話,等她醒來我讓她打給你……”夫還未來得及記下電話號碼,卻聽他的語氣開始變化,“……啊,那讓我趕緊叫醒她……”他剛走進臥室叫我時,我已披上睡袍準備接聽這個電話。 這是王式儉的愛人打來的一個報喪電話,電話那端的王夫人哭著說:“王式儉昨晚8點不在了……” 我握著聽筒站在那里半天說不出話來,一時連句安慰王夫人的話也想不起,只想著,王式儉,上次看他時才要退休的樣子,準確地說,過幾天,到了4月1日,他才61歲啊。 今日,在省作協門口,等著創研部副主任許如珍先生的時候,碰到一些熟人經過,問我干什么去,我說去送送王式儉,他們聽后急急地走了,有人說:“哦,他一直就有病的……”有人不知道王式儉是誰。 今日,在三兆殯儀館一號告別廳前的電子牌上,顯示著等待舉行遺體告別儀式的遺體名字,我在陌生的名字里看見了三個熟悉的字:“王式儉”,那是我們詩社的詩友的名字呵!那是常常與我交流詩歌的王式儉啊!在這里排隊的王式儉,他的名字排在一串遺體名字的最后。王式儉的獨生女王元今年上初二了,王元抱著爸爸的遺像,眼望著天空,眼角掛著淚。 送人,是令人傷心的,這里的場面比電影里的鏡頭更真實,更刺激人的感官,一場接一場放映著永不重復的內容,所以,我很怕送人,尤其怕看見親人間生離死別的場面,此時,溢出的淚不敢擦,只怕一擦越發收不住了。 一號廳是這里最小的一個遺體告別廳,里面只可站立一二十個人。今天,來這里送詩人的,除了他的遺孀親屬,除了他生前單位里的幾個同事,除了許如珍和我,沒有看到別的詩友,王夫人說,她也給我們詩社的另兩位詩人打過電話,一位電話有變,一位家里沒人。 在這小小的告別廳里,聽王式儉生前所在的單位鐵三中一位領導講著王式儉——一位好教師、一位好詩人的生平簡介,一個很小眾的故事。詩人走得孤獨而安詳,如靜靜落著花瓣的一株丁香樹,一路開著,散發著淡淡的體香,含香而去。 殯儀館的院子里,白色的玉蘭花,一株,一株,煙花般寂寞地盛開著。今年丁香花開的日子,還未到來,可是,就要到了呀。 往年,春節期間我會去看一些文朋師友,今年春節因外婆去世,便誰家也未去了。每到正月十五,我也會收到一些朋友的賀卡、電話或短信,其中就會有王式儉的一個賀卡或電話,雖無禮物,能被詩友這樣記得,心里已很感動。今年十五我未接到王式儉的電話,我只怪自己與詩友們疏于聯絡,也沒往別處想。 還記得,上世紀80年代初,詩人王式儉與中學生的我同在西安市文聯主辦的刊物《長安》(《美文》前身)編輯部里幫忙,那時,在文聯和雜志社舉辦的一些文學活動中我們常常碰到,卻很少說話。他看上去很清瘦,很文弱,但五官清秀,臉膛白皙,高高的鼻梁上架一副金絲眼鏡,背脊如圓規畫出的弧,更顯謙恭。 當時,王式儉在《長安》雜志上發表了一組題為《丁香小輯》的小詩,小詩寫得清新而秀逸,我很喜歡,它使我想起海涅的一些詩,正是那組詩的緣故,我稱他“丁香先生”,并想看看他的其他詩,王式儉便寫了個地址給我。他的字小而方正、清秀,似一朵朵丁香花朵。 我拿著他寫的地址,找到了緊貼著北城墻的一個小院,那是一個很有詩意的小院。推開未拴的小木門,眼前,花葉扶疏,馨香陣陣,綠茸茸、青幽幽的世界里點綴著紫丁香、紅玫瑰、白槐花,仔細看,竟還有石榴、梨樹和柿子,我疑心自己是到了植物園某個幽靜的角落。腳下的石階連接著通往幾間房屋的小徑,我正欲邁步走過去,不知從何處竄出一條大黃狗來,吠叫著直撲我腳下,嚇我一跳,我一邊拉拉背著的書包,一邊想著是進是退,正狼狽不堪時,旁邊廂房里出來一位大嫂牽走了狗,小院很快又恢復了寧靜。我又要邁步往前走,丁香先生從小徑上走過來了,他告訴我剛才牽狗的那位大嫂是他的三嫂,然后轉過身——他轉身很慢,比一般人要困難一些,他走在前面,帶我向那個主屋走去。掀起竹簾,看見地上蹲著的一只黑白相間的花貓,正定睛看著走進來的我。屋里八仙桌旁坐著一位慈祥的白發老奶奶,也正微笑看著我,王先生介紹說老奶奶是他的母親,他給我倒了一杯白開水后坐下來,屋里霎時靜了下來,是能聽到銀針掉到地上的那種靜,他的母親默默地坐著,那只大花貓也沒有聲音。 我終于知道了他的故事。他是他們家里最小的孩子,卻也趕上了上山下鄉,1968年,他到陜西乾縣楊漢公社北倪大隊插隊落戶,三線建設時他主動請戰,1971年,他響應祖國的召喚,主動要求參加了5850部隊學兵連,投身到襄渝鐵路建設之中,并在艱苦的條件下做出了令他一生引以自豪的成績,同時也因此不幸身患類風濕疾病,落下了拖累一生的殘疾。1974年,他調入西安鐵三中,成為了一名優秀的中學教師。由于殘疾,四十來歲時還未娶妻生子,與母親相依為命。他一生淡泊清閑而又充實,身殘志堅,倒使我們身體健康的人從他身上得到了自信、鼓勵和力量。如今像他這種境界的人是不多了,很多健康的人都活得不如他。 一個人是一個世界,“丁香先生”生活在他那個與世相對隔離的世界里。寫詩的人慢慢地聚在一起,那是很自然的事情。沒過多久,當我再次去“丁香先生”那里的時候,詩人艾路先生和王琰女士已經在那里了,我們四人詩歌風格靠近“新月派”,皆喜愛徐志摩詩意,于是,在“丁香先生”的倡導下成立了“新月詩社”(后改名為“菩提樹詩社”),四人輪流擔任社長。這樣,四個世界合成一個世界了。沒有任何的功利目的,僅僅因了一種共同的愛好,四人每隔兩周聚一次,讀各自的詩,談各自的詩,交流感覺,交流詩壇信息,當日本詩人、漢學家前川幸雄來西安時,詩人田奇先生把我們詩社推薦給前川幸雄,前川幸雄后來把我們四人的詩選入他在日本出版的推介陜西詩人的《西安的詩人》一書中。回憶起來,我們詩社在當時有過那么一點影響,然而,我們卻從未坐在一起吃過一頓飯,每次活動時,包括邀田奇、楊爭光、楊紹武等詩人來與我們一起活動,我們都是各自提前在自家里吃過飯才奔集合點的。后來我們自編了一本詩集書名為《四人集》,也曾跑了幾家出版社,雖未能出版,但我們仍感到很有意義。后來我陷入戀愛結婚的事,便很少去參加詩社活動了,再后來,漸漸地詩社活動不再堅持,不知不覺彼此間斷了走動。有幾年未見到“丁香先生”。其實,那時四個人活得都很艱難,滿心的不得意,艾路先生的妻子身患重病,離異的王琰女士獨自帶著孩子掙扎,我一邊上學,一邊勤工儉學在《長安》編輯部里幫忙,四人雖一直疲于奔命,雖都找不到寫作最舒服的狀態,卻仍都滿含著希望和激情,孩子般一片純真,持自己的一種本色追求著精神,熱愛著詩歌,熱愛著生活,把眼前的苦淡忘后一點一點地熬過去,相信太陽總會出來,堅守著心靈的家園,堅持為靈魂寫作,哪怕寫得很難、很慢,至少可待在詩的理想里尋找一份溫暖,于苦難中向往美好、表達美好。一個個孤獨的漂泊者,一朵朵小花,相互靠在一起才溫馨、才好看。 忽然一天,接到了“丁香先生”的一封信,說他主編的由陜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陜西詩人四十家作品選》來了,其中收進了我的兩首詩,讓我抽空去取樣書。當我捧著油墨味很重又散發著泥土芳香的樣書時,不禁對面前這位體弱多病的詩人肅然起敬,為他偉大而樸素的人格。我感覺他以質量選入了本省詩人的詩作是一件不易同時也是很有意義的事情,因為它是以地方特色和時代特色相結合的,在盛產詩歌的上世紀80年代,它更顯出了豐富性。我想象著他是怎樣在平日里悄聲地從刊物上搜集著大家的詩,把它們剪貼在一起;想象著他是怎樣費力地在編輯出版成書的過程里奔波,不禁想起他的兩句詩:“在荊榛樹間/你忍受著垂死的劇痛/完成自己畢生的絕唱”,丁香樹雖纖弱,但影響不了它開花和散發自己的幽香。如今讀著《陜西詩人四十家作品選》里錄入的胡征、田奇、玉杲、毛錡、梅紹靜、賈平凹、楊爭光、胡寬、沈奇等這些詩人的詩文和評介文字時,感覺已具有一種歷史感。 有幾個詩人在過河時遇到了橋?又有幾個口渴時遇到了泉呢?哪個不是獨自苦苦尋找到了橋,還得交那過橋費,交不起折回者大有人在呵;找到了河,還得交那買水錢,否則你就得渴死,還徒勞自己白白跑了那么遠。眼下,那普洱茶如國畫價格一樣被炒得熱燙,然而,何時何物有真必有假,假在何處,人們是懶得去管的,真在何處也無人出來說清楚它,喜歡喝的人只管自自在在、糊里糊涂地喝著,總是有人受益。如今,看不起“哭窮”的人,更看不起“真窮”的人,不如快樂往返在“鄉間的小橋”上,只要滿足,隨時可享到幸福,人這一生,要強,只有把自己先做強才行。當下對精神層面的關注度已大大降低,存在一種重物質輕精神的傾向,文學嚴重邊緣化,但像王式儉這樣通過寫作和著書立說體現自己人生價值者大有人在,他把所有的業余時間都用在專心寫作上,王式儉的詩集《第一次的丁香》、《重放的紫丁香》都是他自費出版的。后來再見時,他的母親已經老去,他也已娶妻生女,沉醉在“鄉間的小橋”上。我感覺這棵丁香樹雖瘦弱,心中卻充滿了開放的歡樂,沒有幽怨,只是一味地抽出自己心里蘊了很久的春芽兒,讓一層層的花兒靜悄悄地盡情開放,散發出蘊藏很久的幽香,那小小的花朵看似片片脆弱,卻從不見沮喪,總是那么自信和堅強。纖瘦的“丁香先生”在路上踽踽獨行,不急不徐地走著,我看見那株彎彎的丁香樹自自然然地生長在安靜的小院里。 丁香看上去不艷麗,也不壯觀,瘦細的枝上生長著紫色的白色的碎花兒,還有心形的葉子,它們在路邊的樹叢里默立無語,悄悄散發著淡淡的幽香,而正是這獨有的芳香吸引著很少經過那里的路人。別致的松柏、古槐會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而一些不引人注目的丁香、木樨也會使人駐足觀望。 殘疾的身體使王式儉無法在課堂上授課,雖已是病魔纏身,他仍自強不息,妻子沒有工作,一邊在社區里做家教,一邊充當了丈夫的“秘書”,他們從不怨命,一個愛文學,愛到發癡,一個愛丈夫,愛得無悔無怨。在妻子的細心照料下,王式儉繼續在病床上筆耕不輟,完成了《詩的自述》、《關于詩的詩》、《略論21世紀詩歌的民族性和時代特征》等文學著作和學術專著,獲得各種獎項三十余種,成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和中國教育家協會理事。 每次去王家,我都碰上他們吃面條,于是,我感覺他們家的每頓飯幾乎都是面條似的,蔬菜和副食很少,精神上豐富無比,生活上卻如此簡單。我在想,他去世前患了糖尿病,與他多年的飲食習慣也多少有些關系的吧。我知道他是自尊的,愛面子的,一次聊完文學話題后,我小心翼翼地婉轉地問一些他們生活上的事。當我說想把自己和女兒的一些舊衣舊物送給他的妻女,他不是拒絕而是客氣地說“你自己留著穿吧”,我就知道他們不嫌棄,回來便整理一些送了過去。 王式儉的一生,是為詩歌而活的一生。詩歌,小眾的詩歌,是王式儉的宗教,一種文字精神支撐著他拖著病體一直頑強地活著,長年累月生活在自己的精神與藝術的探索里。他的生命雖然只有短短的61年,卻也是無怨無悔的一生。他的一生,是多災多難的一生,也是勤懇奮斗的一生,清貧樸實的一生,自強不息的一生。這株生長在苦難中的丁香樹,開滿了一樹詩意的花兒,永遠的丁香花彌漫了詩人的一生,那是一種愛詩的情結。 我在想,一些人一生里并未寫出什么,卻很舒服地當了一輩子所謂的“專業作家”,他們是真正的作家嗎?其實,真詩人、真作家并非被標明的,即便他們的書不被出版,他們滿心的詩情與文章也會彌漫他們的一生,他們盡管很傻,一生省吃儉用自費出版幾本詩集,他們一直在追逐心中自認為是偉大的目標,但又刻意地在和心中的夢想保持著距離,他們放棄夢想,回到十分真實而時常會很殘酷的地面,在煎熬中成長和成熟,盡全力應對生活,他們得打點好現實而具體的生活,當他們打點好了許多“具體的現實”,然后才能再次拾起自己擱置多年的做一個真詩人、真作家的夢想,然而,這時已沒有多少精力,人生奮斗的目標到底在哪里呢?在我們活得越來越明白時,自然也看到了一種追求文學的精神。而那些一生都生活得很舒適,一直在用詩歌、用文人身份來附庸風雅的人,他們與這些以生命來愛詩歌的人,怎能一樣?于是,如今的詩壇,我不再看詩人詩名之大小了,我只看這個人的詩是否可以打動自己敏感的神經。如果論詩情、論真假、論藝術水準,王式儉是“論”得起的,王式儉至少該是個真詩人。 遺憾的是,在我副刊編輯期間,他給我寄過很多詩稿和詩集出版書訊,皆因無合適版面而未能刊發。2008年,終于有了適當的機會,在我多次努力下,副刊終于以春天的名義舉辦了一次有詩人參加的詩會,3月27日,我在《華商報》副刊“‘春天詩歌’征文優秀來稿選登”欄目里編發了他的一首寫春天的詩《采擷》: 你說: 春天了 你采些什么 我說: 我要采擷石竹 和月桂 我還要采一支葦笛 送給我的老師 因為他那支 已經枯黃破碎 你說: 春天了 你采些什么 我說: 我要采擷春鵑 和野薇 我還要采一束丁香 送給我心愛的姑娘 因為去年那束 早已凋謝枯萎 你說: 春天了 你采些什么 我說: 我要采擷蘭草 和望春 我還要采一株靈芝 送給我慈愛的母親 因為那早生的白發 已布滿她的雙鬢 春天里,當各種花兒競相開放的時候,我們自然想起了丁香,想起了詩集《第一次的丁香》、《重放的紫丁香》,想起城墻的一角,那個安靜的小院,我們自然要懷念不為很多人知道的一位叫王式儉的詩人,想起他在臨終前還自費出版了《中華新詩英華》和《王式儉詩學論集》兩部著作,他臨走的前一天,在病床上終于見到從印廠拉回來的他最后出版的一本書《王式儉詩學論集》。他一生癡情于文學,以生命相托于文學,他該是欣慰的。可見,樸實而強大的文學可給人帶來多么大的力量。 生與死,不由我們支配的,人生多么的渺小,真如一朵小小的花,他走得時候,給家人什么也未來得及說,他那是不想走呵,他只是沿著清香花瓣的小路往溫馨的詩國走去,讓自己成為詩路上一朵含笑離去的小花。他是一塊燃盡的煤,他把青春和生命獻給了自己熱愛的理想,在歲月中,不知不覺透支了自己的健康。如此寂寞的命運,也許他是早已料到了的,他是樂在其中的。 今春,我們再也(www.lz13.cn)看不到靜在角落里的那株清瘦、彎曲、不為人注意的丁香樹影,那位丁香花般的詩人永遠地走了,在丁香花開的時候…… 以前,我們都過于“透明”,在冰涼涼的世界里不懂得“迂回”,不會處事,常常吃了虧說不出什么,只能放在心里傷自己,當被人欺負時,我們相互鼓勵,我們不能去和一些人爭辯什么,也不能避免與他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我們只能做到“獨善其身”,佛教里不是講“煩惱即菩提”么,當你戰勝了煩惱,你就獲得了菩提心。我常怕見人,因為我依然怕碰上一些讓自己忽然不快樂的人和事,怕讓自己情緒忽然低落,如今,周圍又少了這樣一位可相互鼓勵的詩友,如今,我們已天各一方。 清貧、安靜而低調的詩人,一生與他往來的詩友并不多,皆是一種“淡淡長流水式”的友情,更多的是精神方面的交流,多是書信往來,包括屈指可數的幾位海外詩人。忽然想起廖振卿、高凖、賴益成等幾位台灣詩人來,便想,如果他們下次來西安,若問起一位叫王式儉的詩人,想讓我聯絡時,那位詩人已經不在…… 臨別,王夫人問:“你還寫么?” “寫呵。”我說。 她竟笑了,嘆口氣道:“唉,你們這些人啊……”她這一笑,使我倒有些黯然。 楊瑩作品_楊瑩散文集 楊瑩:老城記 楊瑩:想念楊蕾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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